平生问几何 一生一卷诗
追忆东方第一几何学家苏步青先生在湄情
贵州省湄潭县浙大西迁历史陈列馆 潘智力
蜿蜒奔流的的鳌江,源出秀丽的南雁荡山。放眼望去,群山环绕,云遮雾绕,烟水悠悠,淡淡的雾霭,缥缈的浮在山巅。升腾着神鬼莫测的氤氲山气,精致而婉约的小山村绘制了一副山水画。光绪二十八年,也就是公元1902年,这年9月23日,在这个小山村一个男孩呱呱坠地,在孩子的啼哭声中,全家欢天喜地。父亲当天就给男孩取了一个名字叫尚龙。闽南话“龙”、“良”音相近,也叫尚良,他就是闻名于世的苏步青。
卢沟桥上月色寒
1931年秋天,日本关东军在我国东北辽宁沈阳发动“九·一八”事变,东北三省全部沦陷。世界局势聚变,倭寇悍然入侵,神州四起狼烟。
1937年7月7日,日寇又在北京郊外悍然发动“七·七”卢沟桥事变,中华民族抗日战争全面爆发。日寇亡我中华野心昭彰,书院高校尽列毁灭重点。在战乱纷纷的沦陷区的许多高校进行了历史上罕见的大迁移活动,走上颠沛流离的西迁之路。1937年8月14日起,日寇飞机一次次飞临杭州上空,一枚枚炸弹肆无忌惮地投向“人间天堂”,美丽的西子湖畔笼罩在硝烟滚滚里,即将变成死亡的“地狱”。在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高校学院苦思决断。杭州高校危如累卵。为保求是书院免遭涂炭,果决国立浙大举校西迁。随日月轮动的光芒,无言默默地牢记,始开流亡办学篇章。
毅然西进踏征途
坐落在西子湖畔的浙江大学在竺可桢校长的率领下,胸怀“教育救国,科学兴邦’的报国之志,为固守中华民族的精神家园,在日寇飞机频频轰炸中坚持三个月的学业后,毅然踏上漫漫西迁之路,开始举世闻名的“文军长征”。
越重峦叠嶂急奔波,穿雪山冰凌战风寒。到1940年2月至12月分别到贵州遵义、湄潭、永兴三地时止,浙大历时两年半,途径浙、赣、湘、桂、黔六省,中途停留6个,行程2600公里。涉千山万水到遵义,历千辛万苦抵湄潭。终于完成“文军长征”的伟大壮举。
浙江大学的抗日救亡行动和西迁办学的伟大壮举,不但成为中华民族伟大抗日战争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成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国教育史乃至世界教育史上一页壮丽的篇章。
两载颠沛终获安
那时的苏步青因为孩子多行动不方便,只好在建德乡下避一避。到了第二年的,眼看江西也待不下去了,苏步青为做长远打算,先把夫人孩子送回乡平阳,自己跟随大部队继续西迁。苏步青特别关心系里的书籍,每到一地,先检查图书资料是否遗失;一听到搬迁的命令,又是他和老师把图书捆扎,装箱。在他的精心照料下,一路上图书资料没有损失一件,实属不易。浙江大学西迁时,竺可桢校长的责任最重,全校的大事,都由他决定,可他在那么忙碌的时候,还关心着苏步青一家人的安全。有一天他对苏步青说:“你的夫人是日本人,此行路上一定有人要盘问检查,搞不好还有生命危险。我已经替你向朱家骅(当时浙江省主席)要俩一张手令,规定沿途军警都不得盘问检查。果然,在从建德松妻儿回温州的平阳的路上,有了竺可桢校长要的手令顺利到达目的地,如果没有手令还不知会有多少麻烦!
苏步青是1940年初到达遵义湄潭的,数学系设在湄潭县的姜公祠。在竺可桢校长的关心下,苏步青将妻子和子女接到了湄潭。苏步青一家与著名生物学家罗宗洛一家合住在一所破庙里。
心坚石穿戒香烟
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大片国土沦丧,后方经济崩溃,物价飞涨,大学教授们工资也难糊口。当然,教授们的工资从总额上说似乎不少,但在物价飞涨中养家也难,一般都比较清苦,不少教授率先戒去几十年抽香烟的习惯。就在这艰苦的岁月里,苏步青终于下定决心戒烟。那时他的烟瘾很大,每天起码一听,总的在50支以上,比较喜欢抽一种牌号为“杰利克”的高档外烟。在抗日战争爆发后,苏步青全家随浙大西迁湄潭,当时生活非常清苦。在这种情况下,苏师母还是每天早晨在丈夫的书桌上一听上海华成烟草公司的名牌烟—“美丽牌”香烟。苏步青不愿看到夫人为香烟额外操劳,所以决心戒烟。一天他听说陈建功先生已戒烟,将信将疑,便向同学张素诚打听,证实果然有这回事。由于家境不好,孩子又多,眼看香烟不断涨价,哪有钱再抽烟呢?苏步青思考再三,终于向夫人发出试探:
“建功先生戒烟了,他比我大9岁都戒了,我也戒。”
“早该戒了,下点决心,我来监督你。”
戒烟的前几天,苏步青感到特别难受,好像丢了魂似的,看不进书,手不时摸摸口袋,感到少了什么,坐立不安。夫人见他这般难熬,急中生智,炒了一些花生米,一发现丈夫难受,就抓一把花生米塞到他的手上。没想到这一招挺管用,一天、两天、十天,苏步青竟顺利的戒了烟。
一家困顿坐寒窗
湄潭的艰苦生活给苏步青留下了深刻的影响。那种生活对于青少年来说,是很难理解的。贵州人吃肉叫做“打牙祭”,多数每月初二、十六才吃一次,农民每月还吃不到两次肉,一般是过年过节菜油肉吃。教授湄入乡随俗,吃肉减少了,都说“菜根香”了。不但是粗茶、淡饭、布衣裳,又是粮食不济还得“瓜菜代”。部聘教授苏步青子女最多,长时间吃番薯蘸盐巴度日。苏步青的一个儿子,因营养不良,出生不久就死了。痛失亲人,江河呜咽。家人把他埋在湄潭的山上,立了一块小小的石碑上面刻着“苏婴之冢”几个字。孩子们都懂得,这是抗战时期,除了吃饱,不应有别的奢望。他们家还有一个儿子,因为抗日战争从未吃过糖,抗日战争胜利后,他们路过武汉。才第一次吃到白糖,孩子竟惊奇的发问:“爸爸,眼怎么会是甜的呢?”
为了生活苏步青就买了把锄头,把破庙前的半亩荒地开垦出来,种上了蔬菜。每天下班回来,苏步青就忙于浇水、施肥、松土、除虫。小时候他多少干过农活,所以干起来得心应手,有人说他像个老农。又一次,湄潭街上的菜馆蔬菜断了供应,他们知道苏步青教授那里有花菜,特地派人要去好几筐。
一天傍晚,苏步青正在家里翻晒家里将要霉烂的山芋。竺校长到湄潭县分校视察,专门到苏教授家看望。进了门他便问:“搬此物何用”苏步青如实告知:“这是我近几个月来赖以生活的粮食。”苏步青一家是将山芋煮熟后蘸盐巴当饭吃的。对于一个八口之家,每月薪水350元,怎够维持生活呢、校长眉头紧锁,想了想便对附中校长胡家健先生说:“今后把他的两个在附中读书的儿子,改为公费生免交膳费。”儿子拿了竺校长的手书办手续。按规定公费生必须住进学校。然而苏步青一家又抽不出两条被褥,所以仍不能享受这一待遇。不久校长知道了,又“特批”两个儿子可以住在家里而又同时享受公费生待遇,从而减轻了苏步青两个孩子的费用,这件事使苏步青终生不忘。到了第二年,竺校长又把苏步青作为“部聘教授”上报教育部,并被批准。这以后,他的工资增加了一倍,生活困难就全部解决了。
熊熊火中得涅槃
据当时在学校读书的学生回忆说:城里没有交通工具,道路高低不平,天雨泥泞不堪。上一次课有时得跑几条街,教授和学生同样要跑几条路,还得赶时间,要紧的是爱惜鞋子,鞋子破了不易补充。教授有时去湄潭、永兴授课也得步行前去,为了保护鞋,怕把鞋弄湿了、磨破了,他们选择光脚走路,到了学校要上讲台才穿上鞋。面对这样的交通情况,师生都习惯了,一切都能适应。艰苦的衣食住行,没有难道浙江大学师生。就在这困难的环境中,浙江大学的教授们每天备课、上课、做实验,科研活动有条不紊的进行。由于经济困难,苏先生一家已经多年没有添新装。苏步青穿着缀满补丁的衣服走上讲台,每当转身在黑板上画几何图形的时候,学生们常会对着苏先生的背后指指点点:“看,苏先生的衣服上三角形、梯形、正方形,样样俱全!”“看,屁股上还有螺旋曲线!”教授们教好课还要做专题研究。学生上课做笔记,下课做实验和作业,时间很紧,都要争取好成绩。谈家桢教授回忆说:我们在湄潭教书的时,教师们家家都是油灯照明,常常用红薯充饥。可是我们心情舒畅,我的最有价值的几项研究,就是在这时和那个“唐家祠堂”土屋子里完成的。
东方剑桥名史章
夜晚,苏步青把一盏烟熏火燎的桐油灯摆在菩萨香案上,看书写作,《射影曲线概论》一书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写出成的。著作完成后,苏步青希望能够出版发行,立即流传。但是,当时国民党政府的教育部,仅仅为了粉饰太平,给了苏步青一笔奖金,而劳动成果却埋藏在政府的公文堆里。苏步青后来曾托人把这篇著作带到美国去,希望能在哪里找到出路。不料一位美国同行,竟在借阅该稿时,把苏步青的有创造性的见解写到自己的著作中,而对苏步青的名字只字未提。后来王淦昌、苏步青等教授的著名著作,也是在那一时期完成的。英国皇家学会会员李约瑟教授到湄潭参观,他对浙江大学能在这些土祠堂里作出许多成果,感到十分惊奇。难怪他说:“你们浙江大学研究室空气可与英国剑桥大学媲美,是东方剑桥。”
忧民吟诵湄江社
湄江吟社凝心忧国忧民,铁犁剧团聚力光复河山。浙江大学在西迁遵义、湄潭的7年中,不仅以“求是”精神和严谨的校风给黔北人民留下了深远的影响;同时,他们中的一些老教授,还利用公余,组成了“湄江吟社”,为黔北人民留下了不少感人的诗篇。在钱宝琮等教授的组织倡导下,1943年2月28日,“湄江吟社”宣告诞生。
“吟社”成立时,他们及明确提出成立本社的旨趣为:旅居黔北湄潭县同人为陶冶情操,切磋诗艺,相互砥砺,抒发感情。忧国思乡,愤世嫉俗之情常露于笔端。“吟社”成立后,他们共集中活动了8次,由与会者轮流主持。每次都有主题,如“春江水暖鸭先知”、“试新茶”、“湄江秋思”等;诗作必须先字韵,如“江”、“头”、“人”、“初”等。
扬子湄潭浙水边
平生最是难忘处,扬子湄潭浙水边。“50年前,正当抗日战争的第四年,浙大师生历尽艰辛,西迁遵义湄潭,永兴办学这一伟大的壮举一载入浙江大学史册,也在湄潭留下了一页页宝贵的篇章。没有这里的天独厚的地势、物华和纯朴的人民,就没有浙大的今天,更谈不上浙大‘东方剑桥’的称号了。我作为一位在湄潭工作、生活了6年的浙大教师,每当回想起湄潭的往事时,心里总是充满着兴奋和感激。”这是苏步青为“浙江大学西迁历史陈列馆”揭幕典礼写的一封祝贺信。在信的最后,他写道:“为参加这次揭幕典礼,本人早已做好准备,整装待发。不料足疾复发,阻我西行,万分遗憾·······”苏步青把未能亲自到湄潭走访当成垂暮之年的一件憾事。
1940年春,苏步青来到湄潭,在这里居住了7年,。在这个山清水秀的小小的县城,他孜孜不倦,辛勤耕耘,为国家培养了一批又一批出类拔萃的数学人才,为建国后的教育和经济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湄潭期间是苏步青人生道路上最为艰辛的时期:一家8口人住在一所破庙里,吃的是地瓜蘸盐巴,夜晚在桐油灯下写作。然而这7年也是人生中最为辉煌的时期。因此,苏步青对湄潭有着特别深厚的感情和终生难忘的情怀。
从1985年7月至1991年9月的6年间,苏步青与湄潭的客人有过多次接触。1985年7月,苏老第一次见到湄潭客人的时候特别高兴。他说:“岁月如流水,转眼又是40年了。想当年湄潭人民对我们的帮助真不小呀!湄潭的一山一水至今仍经常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如今老了,但是有机会,我还想回湄潭看看,看看湄潭的变化,看看我住过的朝贺寺还在不在?”苏步青还为县委等4套班子题写4张条幅。他祝愿湄潭:“僻开解放康庄道,写下人间显耀篇”。
湄潭与浙江大学之间中断了30年的情感桥梁,是苏步青先生牵线的。20世纪80年代中,在时任贵州省省委书记胡锦涛、贵州文物管理委员会、贵州省文化厅和浙江大学的支持下,湄潭县人民政府聚资修复当年浙江大学办学旧址—湄潭文庙,与1990年建成“浙大西迁历史陈列馆”,并将那时曾于浙江大学附属中学合并办学的湄潭中学更名为“求是中学”。苏步青自始至终都极为关注陈列馆的建设和求实中学的更名工作,并亲自题写了馆名和校碑。之后又于1993年为《湄潭报》题了报名。当时湄潭政协主席洪星负责主持这项工作。
苏步青热情接待了来访的客人洪星等,一谈起往事,苏步青兴奋不已:“在湄潭我常到七星桥,那里风景很美,是浙大师生经常游玩的地方。湄潭的地方很好,夏天不热,冬天不冷,湄潭是我的第二故乡,比我的家乡印象还深。听说现在湄潭变了,我真的很高兴。我写过几首关于湄潭的诗,陕西师范大学要出版,以后给你寄去。”当时在坐的复旦大学校长办公室副主任将培玉告诉洪星,学校要为苏老拍一部专题片,7月份要去湄潭拍外景。苏步青接着说,今年可以去一次湄潭,但不要惊动贵州的领导。洪星风趣的告诉苏老:“我一定为您‘保密’。苏老,您是全国政协副主席,是我的直接领导,您到湄潭后要视察一下政协的工作。”苏老诙谐地说:“你是主席,我是副主席,你是领导。”在坐的同志哈哈大笑起来。苏步青平等待人的的精神,给湄潭人民留下了深刻印象。
洪星返回县城不久,苏步青就把“浙大西迁历史陈列馆”和“湄潭求是中学”两幅题字寄去了。他在信中说:“草就匾字两枚,同封寄上·······我近日受寒腹泻一周,经医院及时治疗,基本恢复健康。原定于7月份赴贵地参观学习兼拍外景,因为这次北京的动乱实现不了计划,知注顺闻。”10月苏步青专题片摄制组到湄潭拍片,苏老又写信嘱托:“希望给予工作方便,不胜感盼之至。”多苏步青未能到来,湄潭客人觉得十分遗憾。1990年7月20日,“浙大西迁历史陈列馆”和“湄潭求是中学”举行揭幕仪式,苏步青一确定行程参加揭幕,省委和省政府,省政协都做了相应的安排。在飞机票已买好的情况下,不了突发脚疾,医生未能准行,苏步青对此感到十分遗憾。他在信中说:商定于7月17乘机经贵阳前往湄潭参加盛典,讵料3日前旧疾复发,主治医生叫我留沪继续治疗,以致不得不取消原定计划,有违盛情厚谊,不胜抱歉之至。信中还寄去一首诗《寄调望江南》。
苏步青同时委托浙江大学韩祯祥老校长带去两封书面祝辞,祝辞中感慨万千,抒发了苏步青对湄潭的无限思念之情。他还说:“我有两个儿子在这里读过书。当时日寇入侵,到处流窜,兵荒马乱,没有湄潭这样好的环境,要想安静读书,根本是不可能的。饮水思源,感慨万千。”苏步青多这次揭幕仪式非常关心,揭幕仪式结束不久,他又写信询问揭幕仪式举行的情况,说:“盛会谅已结束,我深以未能参加为憾。望在县委、政府、人大、政协领导下贵县日趋兴旺发达,可喜可贺!”可见苏老对湄潭之关注。1991年9月是苏老90岁大寿,9月10日上午,洪星和县委书记华金河专门前往上海看望苏步青。他一看到洪星等客人就说,看到你比上次还年轻,有对华金河同志说,见到你这位县委书记我很高兴。在交谈中,华金河向苏老介绍了湄潭近几年的经济发展、县城建设,洪星则向苏老介绍了“浙大西迁陈列管”建馆以来的情况。之后,湄潭客人代表全县人民向苏老90岁大寿表示了祝贺。苏步青说:谢谢湄潭人民对我的关怀,其实今年90虚岁,明年9月才是90岁。他又关心的问,湄潭水灾严不严重,县城的湄江饭店还在不在,他住的朝贺寺还在不在?七星桥和万鸟归林的的沙星还好不好?他说,湄潭是个好地方,我对湄潭印象很深。湄潭的酒好,是与湄潭的水好、空气好分不开的。我在湄潭住了6年多,那里气候很好,物产也很丰富。我种过白菜,上山打过杨梅,湄潭人好客,客至湄潭十分亲切。湄潭是我的第二故乡。
9月11日,苏步青在复旦大学外国专家楼设宴,与洪星一行以及校办副主任将培玉,他的学生数学系副主任、全国教育系统劳模华宣积、笔者等共庆90岁寿辰。宴会的酒是苏步青特地从家中带来的山西汾酒。他说:你们是从贵州酒乡来的,一定要喝点。我在湄潭时 因为生活困难把烟戒了,但每天都要喝点酒。湄潭的酒好喝。宴会上苏步青讲起湄潭七星桥,浙江大学师生常在那里玩,有的谈恋爱,“无事不登三宝殿,游人常到七星桥”,再一次表现出苏步青多湄潭的情怀是那么深、那么厚。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了1992年。这一年的2月和5月苏老又先后给洪星写过两封信。信中说:“前年夏天由于苏步青生病,失去去遵湄之行的良机,不胜惆怅,但我想抓住机会偕往贵地。知承远注,顺以奉闻。”“久疏音候,时萦怀念,惠赠湄江名茶,深感深情厚谊,使我回忆起50年前在南部茶场品茶的韵事来,时间飞逝是无情的,而对旧游之地怀念的心情是永恒的。”
初上教坛而立年,如今八十转流连。
漫誇桃李满天下,更盼光风润大千。
居恐偷闲成敝屣,退思补过着新鞭。
平生最是难忘处,扬子湄潭浙水边。
精英学术誉天下
“风范与卓识齐仰,贤德共高寿俱望”。在中国,即使你从没涉足神秘的数学王国,对苏步青这个名字也是不会陌生的。在浙江大学只要一提到苏步青的名字,校友们都会流露出崇敬之情。正是苏步青这样的一批知名教授在国难当头、民族存亡的关键时刻,放弃在国外舒适的环境和优越的物质条件,紧紧牢记科学救国的宗旨,毅然回国,到浙江大学致力于教学和科研,为国家培养了众多的科学技术人才,使浙江大学由一所普通的地方大学迅速崛起,赢得了“东方剑桥”和“民族堡垒”的美誉。
青年时的苏步青,就被国际数学界誉为“东方国土上升起的一颗灿烂的数学明星”,后来他对射影微分几何,射影曲线概论研究取得巨大的成就,又被国际公认为“东方第一几何家”。他创立了国际公认的浙江大学微分几何学派。苏步青不仅为后人留下了一笔巨大的财富和光辉的思想,而且热爱教育,登台上课60年如一日。在浙江大学、复旦大学辛勤耕耘70余载,70余年的春风化雨,桃李满天下,栋梁加人间。 “毕生事业一教鞭”,培养出一大批中国数学栋梁。
虽然我从小就知道浙大在湄潭办学过,也在学校简单了解过这段历史,但是还是没有这么详细,得留下来这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