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五(1894—1942)
刘云五,又名刘缙,字缙生,为温州宿儒刘厚庄先生的独生子。少时受家庭良好的教育。1917年毕业于浙江医学专门学校后,原来准备到德国去继续深造,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待乘轮出国,突接到其母病危的电报,赶回平阳侍奉。母病逝后,又因旧礼教的束缚,在家守制三年。接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遂失却出国的机会。其父有诗:“只怜瓯海乘风志,为汝伤心力未成”。北伐战争开始,报名从军,任国民革命军第四集团军军医处处长,当该集团军到达北平南苑之后,他认为军医工作技术过于简单,又不能接触新的医学知识,遂于1928年进北平协和医院专门学习爱克司光等先进技术。
30年代开始,刘云五回到温州,在瓯海医院(现温州一医)担任主任医师,并在温州第十中学任生理卫生教师兼校医,运用自己精湛的医学技术,为故乡人民服务。1938年又参加平阳县医院的筹建工作,为平阳县医院创始人之一。
刘云五医师在医学技术上从不满足于已有的知识,不断吸收新的医学成就,勤于探索,精益求精,实行中西医疗法结合,提倡人道主义的医德,受到社会舆论一致的好评。
1930年初,温州霍乱蔓延。当时医疗水平低,设施差,染上霍乱者,上吐下泻,如不及时抢救即有致命危险。所以人们把霍乱称为“虎烈拉”,有人人谈“虎”色变,到瓯海医院就医者有人满之患。为此,温州准备立即成立“时疫医院”,却乏人主持。为使时疫医院及早成立,以缓解疫情,云五医师毅然出任该医院主任,并不分昼夜,亲自轮班医治。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他还亲自动员刚从卫校毕业的外甥女来做护理工作。由于他们认真负责,精心医治,疫情大为缓解。此外由于云五医师医术高明.在温州、干阳有很高的知名度。许多青年学生拜他为师学习西医。他对学生的要求很严,经常教导他们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必须珍惜时间,多读书研究以提高自己。努方掌握各种技术,在医疗手术上他几乎是手把手地进行传授的。晚年,他根据自己的经验,曾计划创设一所“康复医院”以边诊治,边疗养,促使病人早日得到康复。后来由于他自己的病情恶化,被病魔夺出生命而未实现。
刘云五医师精通西医外,后来又自学中医,他认为中医是祖国几千年来的医学结晶,他时常利用业余时间与中医师结交,钻研中医的原理及处方,分析中草药的药效,从不存门户之见。平时,他总是对中西医的药效进行比较分析,有些疾病,中药比西药疗效确实显著的,就劝病家改用中药。他与温州名医金慎之先生是很要好的朋友,经常共同研讨病例,交换经验,他运用中医的切脉、观色作为助诊,金慎之先生也以体温计作为诊断的方法。此外,他还时常焙制一些中药,研成粉末送给病家。
云五医师对医术方面不断地进行探索。有一次他曾将一条狗剖腹截去一段肠子,重新愈合后观察、实验。手术后,这条狗活泼如旧,只是看见他时狂吠奔逃。有一年夏天,他用几样中草药放在酒精中浸制成“驱蚊剂”,再将蘸有该浸剂的纱布条,挂在帐中,张开帐子,自己则赤膊躺在床上,让蚊子来吱。他研制成几种不同的配方,分别进行比较试验,记录来袭蚊子的数量及蚊子死晕的数字,以测定药效。
刘云五医师在为病家看病或出诊时,不辞劳累,时时处处为病家着想。如出诊时,从不坐黄包车,总是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出去,但这个作风有时也不为病家所理解,反认为坐不起人力车,特别是医院里的黄包车夫,因此少了一份“红包”而愤愤不平。有一个时期,云五医师在五马街中英药房里设立诊室,来求医看病的人很多,对经济有困难者的病号,除从不收挂号费外,还代他们垫付药费,病人取药后说声记在刘医师的账上即可取走。因此每年三节(端午,中秋和年节),他总要垫付一笔可观的药费。
1938年以后,云五医师因积劳成疾,至1940年底,就时时咯血,身体日渐衰弱,卧床不起,在西门雅山寺疗养。当时药物和医疗条件差,终于在1942年四月间先其父刘厚庄先生逝世,年仅4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