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麟五(1902~1985)
朱麟五,又名朱瑞节。浙江嘉兴人。著名热力工程专家。1926年毕业于南洋大学电机科,1928~1930年留学英国,毕业于孟鸠斯得茂伟电机厂工程师培训班。回国后长期从事发电厂建设和教育工作,曾任中央建设委员会设计委员,上海市公用事业局专门委员,上海电力公司工程师,上海市锅炉检验师,浙江大学、大同大学教授。解放前,曾设计过大中型电厂多座,对发电厂的设计、建造、运行和检验,具有丰富的经验,尤其擅长锅炉的检验业务,在上海发电厂热力工程领域享有盛名。49年后,历任大同大学、交通大学教授,电机系、动力系主任。1957年任交通大学(西安部分)动力机械制造系系主任。1959年,朱麟五教授又根据工作需要回到交通大学上海部分,1959年任上海交通大学工程物理系主任。1962年任上海交大船舶动力系主任。

南洋公学附小的模范生
1915年的夏天,朱麟五的长兄得知南洋公学附属小学是闻名中外的模范小学,而且还有机会直升中学、大学,成绩优良的还有机会出国留学,于是就带着14岁的朱麟五从家乡嘉兴来到上海。在平均60名考生中只取一人的激烈竞争中,聪颖好学的朱麟五脱颖而出,被南洋公学附小录取,朱麟五和交通大学的缘分也由此开始。
当时的附小名声很响,每年都有各国来宾参观,给学校很高的评价,认为是小学的模范,后来的南洋模范中小学也因此得名。学校当时的主任是沈庆鸿先生,他本人就是从南洋公学师范班毕业的,后赴日本留学回来,为母校服务。他办学非常认真,以身作则。朱麟五在此环境下养成了遵守纪律、勤学苦练的习惯。
附小有着极其严格的纪律,对新生带的被褥蚊帐都有尺寸规定,床单枕套必须白色,行李只能是皮箱、铺盖、网篮各一件,零用钱,食物、小说书等不准带来。每周必须洗澡一次,学监要点名并且察看。两周理发一次,到排定的日期如果不去,理发师还会到处找你,不得逃避。集体吃饭的时候,规矩也是极其严格的,还要随时应对主任学监的训话。学生外出,学校管理也很严格。平时,学生不得跑出小学的校门。到了星期日,才能到学监那里取出自己的名牌放在传达室,挂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后走出小学门,到上院和中院会亲访友,因为当时有不少学生的亲友、兄长在上院、中院读书。朱麟五和别的同学不同,他走出校门不是去会亲访友,而是对上院钟楼的座钟构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座钟当时闻名于上海西南角,在龙华附近都能听到它的钟声。他常常爬到钟楼上去看这座四面钟的内部机件,看够了,兴高采烈地回来,再从传达室取出小名牌放在学监室的原位上。
严格的纪律让朱麟五养成了良好的习惯,而附小的两位良师给朱麟五后来的学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也树立了很好的做人的榜样。
朱麟五一进校就听说算术老师吴叔厘先生最为认真,如果不下功夫是过不了他这一关的。吴叔厘在路上遇见学生,也是面容严肃,可畏可敬,讲课没有一句空话,出言如山,同学间没有敢违命的,但他讲课总是循循善诱,学生向他敬礼,他总是亲切地点头微笑。
吴叔厘每次上课总是先走下讲台,到每个学生的座位边,检查上次他布置的习题答案。每当这时,朱麟五就得把早已抄在小石板两面的演算给他看。吴先生一行一行、一式一式仔细而很快地看,指出正确的运算方法和公式,譬如大、中、小括号,一定要有从小到大的区别,所用公式必须简捷合理,做法要步步清楚,而不只看答数,运算有独创处,虽答数是错的,也可以被原谅而不扣分。朱麟五用铅笔在小簿子上记分。吴先生检查后,必须马上把他看过的揩去,再将下面的题目抄上去,以备先生第二次或第三次来检查,直到上次布置的习题看完为止。所以上课的大部分时间是老师来回检查,只有吴先生发现某些习题大多数人做错了,才在黑板上演算给大家看,说明关键问题,然后布置下次要做的习题,并讲解其重要原理。而这些习题,朱麟五都是在晚自习和午休时做在练习簿上的,上课前再抄到石板上去。这些习题都在课外完成,老师只在课堂上当面纠正错误。朱麟五觉得,老师虽然讲的时间少,自己自学多,但是效果却很好。
此外,每个人用两本簿子,在上面将老师布置的习题做好,下课时候交替着交给老师检查,以证明是自己做的,同时老师把改上一次作业的范本发给大家,作为各人改错的参考,并将他批改后的作业本发还学生,以便把新布置的习题继续做下去。如此两本练习簿交替着使用:在一本上改正错误,并在另一本上誊清,到学期终了,交给老师,这样每一习题,要经过做、抄、改、誊4次演算,学得踏实,预备大考毫不紧张。吴叔厘先生治学严谨,大家怕他也服他。他的教法是独创的,非一般老师能办到。
另一位影响朱麟五的老师就是学校主任沈庆鸿。他兼教他们的理科课程,他重视用直观教具教学,每堂课都有模型可看。讲到电的知识时,他就带领学生参观在上院的内燃机发电设备。当时上海只有南洋公学有自备发电机组,这对朱麟五颇有启发,印象很深,是他后来教学中重实践,重现场的重要原因。不仅如此,沈庆鸿重视道德教育和体育锻炼,使朱麟五在德智体方面全面发展,得益匪浅。
就是在这样的教育中,朱麟五为后来的学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也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模范生”。

在中院的学生生活
成绩优异的朱麟五,顺利地从南洋公学附小直升中学部。中学生活虽然纪律依旧严格,但是也更丰富,如提倡文体活动,要求一、二年级的每个同学必须参加童子军、技击部或者军乐队,自由选择其中之一项。朱麟五小学时候,由于体弱多病,曾跟著名拳师周仁山学习过南拳。所以进了中学之后,参加了学校的技击部,向山东来的著名北拳老师刘震南学习北拳。而这一学,就一直坚持到大学毕业,曾经担任技击部干事长。朱麟五每晚在风雨操场锻炼约一小时,刀光剑影,兴趣很浓。当时,和朱麟五一起勤学苦练的还有陆定一等人。当时南洋的技击部非常有名,兵器种类齐全。朱麟五曾经随技击部一起到无锡国学专修馆表演,宣传爱国健身运动。朱麟五的武术在技击部也很拔尖,可谓武艺高超,他可以面对单刀群枪,空手夺刀,所以后来朱麟五年过60仍能接连打太极拳88式4套,毫不吃力。而在这样的锻炼中,朱麟五更体会到做任何事不但要有信心、决心,更重要的还要有恒心。
在中学,朱麟五的老师继续为他打下扎实的基础。甘养臣老师教授几何最为认真,从不缺课、迟到、早退,几何图画得清清楚楚,讲课有条有理,画和讲的时间配合得当,板书工整,使人看得明,听得进,记得牢,态度和蔼可亲,是位诲人不倦的好老师。国文老师朱叔子,讲了很多修身、治国、平天下的道理,批改作文非常仔细,并把做得好的卷子在课堂上大声朗诵,分析表扬。有一次,朱叔子先生将陆定一写的一篇作文读给大家听,说是有正义之气。英文老师徐守五讲解读本“天方夜谭”,每个词的意义,每一句的结构文法等,分析得非常清楚,随时向学生提问,反复纠正,无微不至,并要学生接力式的背诵,要求之严,使大家不得不下功夫,令人感佩终生。朱贡三老师教授三角,少而精,交待非常清楚,深入浅出,听得懂。
在中学期间,时任校长的是著名国学大师唐文治(兼中学部校长)。唐校长的教育给朱麟五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唐文治重视学生的文体活动。当时,南洋足球队闻名全国,每年和圣约翰大学的决赛更是学校的一件大事。朱麟五每次必到现场助威,胜利了,就和同学们一起乘坐学校预备的电车,绕道南京路高歌摇旗,雄赳赳的回到学校。每次观看比赛,无论输赢,都加深了朱麟五对学校的感情。唐文治校长对于体育的关注,让朱麟五和他的同学们的学习生活在紧张之中增添了很多的乐趣。而唐文治校长对于学生们的学习也极为看重。每天的晚自修,朱麟五都是在专用教室进行的,时常有人提着灯笼陪同唐校长亲自上楼到课堂来检查。唐文治校长主张讲中国传统的仁义道德,因此以“勤俭敬信”为校训,要求唱“实心实力求实学,实心实力务实业”的校歌。他还主张以中文为体、英文为用,入学考试先阅国文,如果不及格,也就不再看其他卷子了。每年,学校还举行国文大会,校长命题,从小学部到大学部都必须参加,做作文一篇。国文老师选出优秀的几篇,读给当时已经失明的唐校长听,再由他确定名次。由于选拔严格,获得国文大赛的金牌在学生中有着很高荣誉。同样,学校也举行英文大会。邹恩润(邹韬奋)就曾经获得金牌。而每周唐文治校长的国文讲座,朱麟五也从不错过。
丰富多彩的中学生活和唐文治校长的言传身教让朱麟五获益匪浅,在这段学习生活中,朱麟五不但学业出众,爱好广泛,更学会了很多做人的道理。当年,程颐老师给朱麟五的评语是这样写的:君目光如炬,视事明了,好研究物理,每遇难题,恒致日揣摩得其真理,而始悉君性刚直好谈论,慎交友,尚自治,常曰人之知我,孰若我之自知,大丈夫行事,当皎如青天白日无不可告人者,善力为知过痛改。君于体育拳术特精,虽屡受刀创之伤,兴不稍减,志亦坚矣。

大学名师培养的好学生
到了大学,朱麟五更是遇上了交通大学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几位中外名师,例如当时被同学称为基础课“三民主义”教授的三位老师。首位是教授微积分的胡明复老师,胡老师教授方法很活,学生们听得很有兴趣。但是让大家十分畏惧的是胡老师的考试非常难,不过,难以通过的考试也成为大家努力学习的动力。其次是教授物理实验课的周铭。周铭老师的到来也有些故事。在他来之前,朱麟五班级的物理老师已经有了人选,但是同学们非常不满意,校方最后只好请来周铭,同学们因此兴高采烈,开始津津有味地听这位名师的课。周铭对电学部分的讲授最为学生们所喜爱,但是要求也极其严格,常常搞突然袭击。当时,在上院的阶梯教室里上大课,在讲台后面有门直通向隔壁的物理实验室,往往上课到一半,忽然门被打开,助教老师进来,给同学们发下考试用纸。接着,周老师把黑板一拉,一面写一面用英语说“合上书,给你们做几道题”。于是大家只好合上书本,做他所出的题目。经常是课堂上人人提心吊胆,直到下课前一刻钟左右,估计老师来不及出题,才放下心来。另外,周老师指导实验严格要求,使学生得益不少。如果有同学接错电路被他发现,他就会严厉地说:“你这是在自杀!”朱麟五对此印象深刻。如果实验所得结果不符合原理,必须重做,而且周老师总是陪着这位学生,待学生做对之后才走。也因此,朱麟五意识到做实验的准确性有重要意义。在大学对做学问已有深刻认识的朱麟五,也养成了做任何事都不马虎大意的习惯。第三位便是教授化学的徐名材。他教学十分认真,能背诵课本,讲课如行云流水,快而且清楚易懂。考题繁而不难,但是包括了一切要点,只要认真复习,成绩必定优良。
在三四年级的专业课上,朱麟五遇到的是精通专业,极为重视教学方法的几位老师,朱麟五的专业学习因此也获得了很大的提高。“热力工程”教授陈石英重视实验,这给朱麟五影响非常大。当时陈老师教往复式蒸汽机的阀门校正时,一边拆装机器,一边分析原理,讲得非常生动。测量力矩时,反复强调磅秤有阻力,必须读出下压和上抬后的两个数据,取其平均值,以免错误。这样严谨的态度,让朱麟五在几十年后,一看到粮店老板称米时故意抬高秤,就想起这个试验,并意识到,科学必须和道德联系起来才能大公无私。
老交大一直坚持聘请外国教师讲授先进的科技理论。在他们中间也有不少优秀的老师影响着朱麟五。“直流电路电机”和“交流电路电机”是两门主课,教直流的是新来的美国人汤姆生教授,讲得很生动,又有补充教材,如讲解电机转子的绕线时,繁而不乱,他画了绕线示意图,上课时分给每位学生,使学生一看就知,马上写出答案。如果不熟知各种绕法及其利弊,是难以做到的。他批改实验报告,既快又很全面,且注重所得结果的讨论,给予正确的评语。教交流电机课的是美国人谢尔顿教授,他忠厚老实,是交大这门学科的创办人,勤勤恳恳,一丝不苟,他讲的课,使学生易懂易考,在朱麟五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集总工程师、教授、系主任、“小榔头”于一身
1926年,朱麟五从南洋大学(交大前身)电机系毕业后,被分配到长辛店机车厂做见习员,1928年朱麟五到英国孟鸠斯得茂伟电机制造厂工程师培训班深造。回国后,被英国远东第一大电厂上海电力公司聘为助理工程师,成为该公司第一个华人工程师。朱麟五长期从事发电厂建设,对发电厂的设计、建造、运行和检修有极其丰富的经验。他熟悉发电厂的锅炉、气轮机、发电机的机构与性能,后又专心热力学,对锅炉检验尤为善长,早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凡上海大型机器厂,均请他担任技术顾问,在发电厂热力工程方面颇有名望。解放前,他设计建造过很多大中型电厂,在上海发电厂热工程领域享有盛名。他凭自己的学识,担任过上海电力公司工程师,四川自贡电厂、上海闸北水电公司总工程师,还任过浙江大学、南开大学、大同大学电机系教授、系主任,从事“热力工程”的教学,曾编辑《热力工程》一书作为许多大学的教材。1952年,曾为苏南电业局第一发电厂解决水泡制造中的难题及气泡的修补问题,声名鹊起。1952~1958年担任交通大学电力工程系主任和西安交通大学动力系主任。1960~1962年任上海交大工程物理系和船舶动力工程系主任。为了全力做好系主任和教学工作,“决心进行脱胎换骨的自我改造,力求使自己成为一个革命的知识分子”,尽管当时家中经济情况不好,但他还是辞去了收入颇丰的锅炉检验的工作,放弃了一切工程顾问的业务。
在“南洋”10多年的学生生活,众多的良师让朱麟五学业品德无不优秀,而这些影响也融入朱麟五的执教生涯中。朱麟五治学态度严谨,工作认真负责,教学中理论视野开阔,实际经验丰富,善于理论联系实际,讲课深入浅出,讲解详细而清楚,教学效果显著,受到了历届学生的普遍尊敬和爱戴,从中我们可以看到朱麟五曾经遇到的良师的影子。他经常亲临教学实践的第一线,1958年,他在西安带领学生到工厂实习,不慎从十几米高处摔下,伤势严重,但是他不顾伤势未痊愈,又投入到教学工作中,这件事在同事们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后来,朱麟五又根据工作需要回到上海交大,担任工程物理系主任,在创建新学科的过程中,身体力行,兢兢业业,勇于实践,注重科学研究,而且一直热心地指导培养青年教师,为新专业的建设做出了重要的贡献。他深受交大传统和精神的熏陶,一贯工作踏实,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始终把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是自觉遵守纪律的模范。他的生活十分俭朴,待人诚恳,平易近人,乐于向他人虚心讨教,深受同事们的崇敬。可以说,朱麟五身上集中体现了老交大人的传统和精神。

当年,在上海工业界无人不晓朱麟五,他是享有盛名的锅炉检验师,有一个响当当的称号“小榔头”,因为他有用小榔头敲敲外壳便知道锅炉是否安全的检验绝活儿。20世纪40年代,上海的中小工厂不计其数,用的是各式各样的锅炉,其检修需求巨大。做了20多年工程师的朱麟五对锅炉的“五脏六腑”了如指掌,检验锅炉的技术炉火纯青。他检验锅炉时,只要用小榔头敲敲锅炉的铆接或焊接处,看看腐蚀和结垢的情况,便可知道锅炉哪里出了隐患,即可以出具安全证明或检修通知,而且万无一失。渐渐地,他的名气在上海工业界越来越响,“小榔头”的美名也不胫而走。1996年4月29日,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江泽民回母校上海交通大学视察,在参观校史博物馆看见朱麟五的照片时,未等讲解员开口,江泽民就兴奋地说:“朱麟五是我的老师,是位锅炉专家,人称‘小榔头’。他有高超的锅炉检验技术。”

坚定响应西迁办学
1955年,国务院决定交通大学迁往西安,朱麟五是积极响应,带头去西安的著名教授之一。5月上旬,朱麟五和朱物华、程孝刚、周志宏、钟兆琳等5位教授应彭康校长之邀一起往西安察看,并最终选择了交通大学新校址。从1956年起,交大一年级、二年级学生已在西安上课,基础课教师来到了西安。
到了1957年,由于当时西安和西北地区的条件很艰苦,校园附近没有街道,没有房子,没有公共交通,只是一片麦田或是荒草野地,部分老师动摇了迁校的想法。动力机械系的困难更多一些,年老教师较多,动力机器制造工业在沿海基础较好。面对这样的局面,作为动力机械系主任的朱麟五、总支书记李敬轩和副主任陈学俊坚决主张动力机械系全部迁西安。朱麟五坚信,国家是从全局来看,交通大学西迁是支援西北人才培养和经济建设,对陕西有利,对西北有利,对国家有利,对交大本身发展有利。他认为:办教育应从全国着眼,西北是国家建设的重点,这个方针十分正确,交大应起带头作用、骨干作用和根苗作用,担负起开辟西北的责任。当学校对西迁发生热烈争论的时候,朱麟五在各种场合表示,坚决支持西迁的意见。他还在校刊上发表文章,表示“让我们共同参加到建设新西安的队伍里去”,他说,合理布局是社会主义经济发展的重要原则,西北地区没有著名高校,教育落后,且西安和西北地区是国家建设的重点,需要著名高等学校支援。目前的西安与上海相比,是有一些困难,但西安的发展前景美不胜举。
校党委书记兼校长彭康亲自召集朱麟五、李敬轩、陈学俊3位动力系负责人,了解动力系师生对迁校的意见,动员赞成迁校的教师站出来说话。朱麟五等积极响应彭校长的号召,在系里认真做动员工作,还会同其他知名老教授,如周惠久、陈大燮、钟兆琳发表拥护迁校的看法。在他们的带动下,因公出差在外地的沈尚贤、蒋大宗等10多位教授、副教授也联名发电报,表示赞成交大全部迁西安。
1957年7月4日,校务委员会通过了交大迁西安的“一校(交大)两部分(上海、西安)”的新方案。7月6日彭康校长与任梦林、张鸿、黄席椿、郑家俊、钟兆琳、严晙、朱麟五、张景贤、陈学俊、徐桂芳11位知名教授,陪高等教育部部长杨秀峰,乘飞机飞往西安。到西安后,朱麟五与学生见面交流,希望在西安的学生安心学习。
朱麟五和交通大学广大师生员工响应国家的号召,毅然放弃在上海比较舒适的生活条件和良好的工作条件,来到西北,这种高度的爱国主义精神和无私奉献精神,对于当时沿海支援内地的其他院校和工厂企业,起了垂范作用。

我要成为一名共产党员
1956年,在党的知识分子工作会议以后,党中央提出要吸收优秀的高级知识分子(当时是讲师以上)入党的方针。交大党委将朱麟五、朱物华、张鸿、严晙等知名教授作为典型,先后吸收他们加入中国共产党。1956年4月4日,朱麟五光荣入党,是当时交通大学党委在高知中发展的第一位党员,在教师中很有影响。

在旧社会,朱麟五生活了将近50年,他始终抱着“读书救国”的理想,积极参加过“五四”、“五卅”等爱国运动。他一心想学会一套本领,出国留学,回来搞技术工作。大学毕业后,朱麟五在长辛店机车厂见习时,军阀混战,工厂欠薪怠工、机床空转,到处不景气,朱麟五感到无望,去了英国。但是,在英国朱麟五受到的是英国人的歧视,他为祖国在国际上的地位低而痛心,心想回来后要为国家做一番事业,为国家争口气。回国后,国民党政府统治下的工业非常落后,即使自己有了一身本领也无大用处。为了生计,朱麟五在各个电厂、大学、企业里工作,那段时间,朱麟五并不满意这些环境,感到国事日非,没有前途,空有一身本事,徒唤奈何,心中充满了悲观失望和消沉的情绪。
1949年解放后,朱麟五找到了一个新中国知识分子应该走的路,力求成为一个革命的知识分子。他服从院系调整,认真学习马列理论。1954在东北参观,看到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新中国翻天覆地的变化后,更坚定了要成为一名共产党员的决心和愿望。经过不断努力,朱麟五终于实现了自己的理想。
朱麟五为教育事业的发展贡献了毕生的精力,1985年6月15日与世长辞,走完了他83年曲折然而成就卓越的道路。